水神最近过得不太好,原因是鎏英老在路上堵她。
在偶遇鎏英第八次时,锦觅终于忍不住了:“公主殿下,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,净在我面前转悠,老胡都开始嘀咕了。”
鎏英好不容易等到她这句话,如释重负:“水神仙上,鎏英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锦觅挥挥手:“说吧说吧。”
“还请水神助尊上一臂之力,尊上情路坎坷,实属不易。”
锦觅本来没听懂,眼珠子转了转,勃然大怒:“情路?他又对别人生了心思?小鱼仙倌这么好,多少人眼巴巴瞅着呢,他还敢太岁爷头上动土?”
鎏英觉得哪里不对,又连忙否认:“水神误会了,我所说的对象正是天帝陛下。”
锦觅一愣:“不是吧,凤凰都和小鱼仙倌成亲了,近水楼台先得月,他还没把人追到手?”转念一想,“他是不是不行啊?”
鎏英差点咬舌头,心想我又没躲在他们俩床底下我怎么知道天帝魔尊的床笫秘事,这种细节不要问我。
锦觅仔细回想,大婚之日她也在,本想偷偷混在魔界迎亲队伍里去凑个热闹,看他们是否真敢如先前所说“闹那天帝个面红耳赤好给尊上一振夫纲”,谁知还没进南天门就被眼尖的彦佑给一把拽了出来。她不服,彦佑却说:“他们敢在今天让润玉下不来台,不说旭凤,邝露就能直接吃了他们。”
果不其然,有魔将刚开了头:“听闻天帝素来有天界第一美男之称……”
上元仙子柳眉一竖,毫不客气:“大胆!陛下面容岂是你等有资格妄言的?今天乃天帝魔尊大喜之日,你出言不逊,是在公然挑衅天界权威吗?”
旭凤脸黑的能滴水,燎原君连忙斥退那人,队伍才继续前进。
锦觅和彦佑躲在一旁看完全程,她拍拍胸脯,幸好没去。彦佑道:“这些准备起哄的人,回去了肯定被重罚。”
按理说,婚事已成,日久生情该是水到渠成,可看鎏英这样子,凤凰最近怕是上火得很。
“仙上,感情一事,最怕剃头担子一头热。天帝始终对尊上不冷不热,可偏偏各项礼数从不落下,尊上也是有苦说不出。”
锦觅觉得鎏英言之有理,可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?
鎏英真恨不得敲她脑袋:“问题症结所在,即是天帝似不明了尊上心意,只想与他做一对表面鸳侣。而尊上苦于无法接近,难以表明真心,所以才需要仙上相助。”
锦觅转过弯来,满口应下:“知道了,这事你就包我身上,我肯定能让小鱼仙倌开窍的。”
鎏英大喜过望,回去禀明旭凤。
“陛下,水神仙上求见。”邝露立于阶下,朗声道。
笔锋未停:“让她进来吧。”
锦觅拎着两坛桂花酿,跟在邝露的身后进入大殿,暗暗咂舌小鱼仙倌这些年来的天帝没白当,越发喜怒不形于色,虽待她还是那般亲和,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势迫人,不怒而威。
锦觅先是恭恭敬敬行礼:“小仙拜见陛下。”
润玉抬眼,见她似是有些拘谨,挥退旁人:“怎么,觅儿专程上天来,有事要奏?”
外人一走,锦觅登时轻松下来:“你之前托我酿的桂花酿,我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,这才拿来与你分享。”
润玉失笑,这颗小葡萄还是一如当初的单纯直爽。
锦觅三杯酒下肚,来意已经忘了七七八八:“小、小鱼仙倌,你这成亲前后,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啊?”
润玉轻挑眉,敢对天帝家事指手画脚的,也就这喝醉酒的三两亲友了:“何出此言?”
“你,你看凤凰他老是独守空房,说是伴侣,正经连面都没见过几次。再这样下去,我看这煮熟的凤凰也得飞…”
润玉无奈摇头:“婚约既定,是联结也是桎梏,我和他得了天道承认,谁都逃不开谁。”
“你既如此明白,为何总避着他?”锦觅突然清醒几分。
“世间并非只有情情爱爱,我担有天帝职责,一界安危系于我身,哪来时间与他相处。”再说,因这独龙单凤的身份,和我绑在一起已失了大半的自由,我若还粘着他,这魔尊未免太过可怜。
润玉自认拎的清,锦觅也不肯放弃:“依你的话,他若是有了旁的心思,想娶侧室,你也不在乎?”
润玉感慨锦觅天真,联姻的初衷不过是为了和平与子嗣,待两界有了继承人,魔尊自然回归逍遥身。
“那你呢,小鱼仙倌,你也准备再娶几个喜欢的仙子当天妃吗?”
润玉一愣,正想否认,对方继续问:“你还记得,鸦鸦吗?”
杯中酒液忽的洒出几滴。
了听晨起时,门口的喜鹊叫得欢快:“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啊。”
话音刚落,就见尊上气势汹汹出了门:“来人,随我去花界!”
这是怎么了?
还没等了听反应过来,就听见有人通报:“水神求见!”
旭凤咬咬牙:“让她进来。”
一大清早的,魔尊为何大动肝火?
天界传出来的小道消息,天帝要纳水神为天妃啦!
据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仙侍所说,水神仙上日前拜见天帝,两人花前月下对酌一番,谈到了“成亲”“独守空房”“天妃”等词后,水神便留宿在了天宫。瞧这架势,再想想陛下那数月不见一次的正宫,看来天界很快要有真正的女主人啦!
旭凤听闻消息时真恨不得清蒸了锦觅,说好的帮润玉开窍,就是自己上位当天妃?你个葡萄还能这么坑兄弟的?